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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我2006年第一次走进教会,当时的我弹过几年吉他,听过几年摇滚,组过几年乐队,写过几首原创,搞过几个音乐网站。
当时我刚决志信主,去的一个教会是在长沙的一个写字楼办公室里,有一群比我年长的中年大叔围着一台电视机,跟着视频上的字幕唱着《除祢以外》,有一种跟着老爸进了KTV的感觉。
当时在我心里只有四个字,就是“肃然起敬”。因为他们一个个都非常敬畏的站立在那里,歌声虽然不怎么动听,但是大家都很用心的投入着他们的情感。
我确实很难融入进去,但是在那样的氛围里,我不得不也敬畏的站立着。这就是我第一次走进教会时的感受。
我感觉进到了一个神圣的地方,这里有一群很不一样的人,因着他们的这种敬拜,我似乎感受到了上帝真的就在其中。
我后来才渐渐明白,上帝的同在会降临在祂子民的赞美敬拜中,并且神百姓对上帝的敬拜与赞美是会感染身边的人的,这种感染不只限于音乐敬拜,也包括我们平时的生活方式。
后来我来了上海,在一个教会受了洗,也开始了我的教会生活。这边教会聚会的形态跟长沙那边差不多,唱的诗歌也差不多,只是电视机换成了投影仪,敬拜的时候偶尔有人弹琴伴奏。
对于一个从高中开始就疯狂着迷于摇滚乐的人,有着一直以来被打口磁带和打口CD喂养的耳朵,要接受教会这种敬拜的音乐风格是很不容易的。
但当时每周要唱好几次本土的迦南诗歌或是红本子上的传统诗歌,一点也没有觉得难以接受,反而是觉得这种音乐很神圣,也很感人。
我开始觉得,外面的音乐都是“世俗”的音乐,只有这种音乐才是神圣的。
只不过每次走出教会,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带上耳机赶紧来一首我喜爱的歌,或是赶紧找个没有人的角落抽上一根香烟。
听“世俗”音乐听久了,就会听听诗歌,或去教会唱诗敬拜,洗涤一下自己的耳朵和心灵。
很诚实的说,这就是我当时“精神分裂”式的生活,在教会和在外面,是完全两个截然不同的我,我的敬拜似乎只停留在了教会里。
我慢慢发现,敬拜中之所以如此感动,并不是因为我信主后生命有多大的转变,以至于我并不看重音乐的风格,而是因为我自己已经赋予了这种音乐风格神圣且神秘的力量。
直到今天,很多人仍然喜欢去古老的教堂,安静的听上一首诗班献唱,自我会感觉心里的污秽被洗净了许多。
我发现我搞错了,我根本不懂敬拜。我在教会伪装得很好,离开教会却仍然照着自己的意思在活。
今天我才明白,敬拜并不是在教会那30分钟的唱诗,而是我的整个生命应该活出来的方式。它跟用什么音乐风格、唱什么诗歌没有关系。
当时常常在教会敬拜的时候,如果是技术很好的司琴在弹,我会很感动很投入,如果有时候换成弹得很差的司琴在弹,我仍然可以表现得很感(抓)动(狂)很投(崩)入(溃),但心里面却在想:弹成这样还上去弹,太干扰我敬拜了,怎么不叫我去弹?
原来我开始学会了伪装成谦卑属灵的样子,等待着自己被高抬的那一刻到来。
果不其然,是“金子”迟早是要发光的。不久,教会听说我是搞音乐的,很快就安排我在小组司琴带敬拜了。
我渐渐开始习惯了每次敬拜后弟兄姊妹对我的褒奖,也渐渐难以忍受那种水平差的司琴带的敬拜了。
记得有一次,讲员选了一首诗歌,要我在敬拜的时候带,我还隐约记得那是一首来自《新编赞美诗》上的诗歌。
从早上到下午,我在工作中都一直单曲循环着这首歌,希望可以学熟练一点,然后胸有成竹的去了教会。
当我准备开口唱这首歌的时候,突然之间头脑一片空白,竟然想不起来第一句旋律改怎么唱,当时气氛非常尴尬且难堪,我就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。
这时,我心里有一个声音跟我说:你不是音乐很厉害的吗?听到这,我差点哭了出来。我当时只想说:主啊!我错了!
这是我信主以后经历的一次很大的破碎,刻骨铭心,历历在目。
从那以后,每当我有觉得自己很厉害的想法,这一幕就会浮出脑海。
自从开始在教会服事以来,的确是很火热的在服事,但是自己常常带着一个标签,这个标签就是“搞艺术的“。
敏感,时而忧郁,时而冷酷,时而谈笑风生;没纪律,常常迟到,健忘,没有计划;不按规则,骄傲自负、自我中心,遐想联翩,容易感动、容易冲动、容易激动…
当我开始接受自己有这样一个标签的时候,就有了不改变的借口,就没有想过为了神自己是可以改变的。
今天我才明白,一个真正属神的艺术家,不仅是能够在神的恩典里接受不完全的自己,也能够在神的真理里活出更好的自己,让祂得着荣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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